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绳索是人类走向纺织与服装制造的第一步。在传至今日的商周青铜器上,铸有大量古代氏族的徽号。这些徽号上往往刻画着这些氏族祖先的光辉业绩,它也是人类发展历史上的重大业绩。例如驯养家畜、制酒、造船、制轮等等。其中也有表示制造绳索的总、,和表示纺织的南。其中崩是一个摇制绳索的绳车,它表现了由最初手工搓制绳索发展到机制绳索的进步,也说明绳索需求量的剧增。可见绳索的发明曾经在我们祖先的头脑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。
有了植物纤维制成的坚韧纤细的绳、线,毛皮的进一步利用和更新式的草叶服装才得以实现。在旧石器时期晚期,人们已经开始使用磨制和钻孔的骨制工具。在北京周口店山顶洞人遗址中,曾经发现一枚两万年前的骨针。这枚骨针保存完好,仅针孔残缺,长82毫米,针孔直径约3毫米,刮磨得很光滑。学者们一致认为,它是用来缝纫的工具。这枚骨针的出现,意味着人类生产技能已经提高到可以将兽皮缝缀起来使用的地步。这些缝纫的兽皮,无疑组成了山顺洞人服装的一部分。
植物纤维制成的绳索毛皮服装既坚固又保暖,也有一定的美观效果,成为原始人类曾经长期穿着的主要衣装。有人推测:在石器时代,人们可以使用锋锐的石切割器将兽皮割成条条块块,使之适应披掩于身体各部位的需要。由此更进一步,将切割的兽皮用皮条加以连缀,或有意识地做成某一种式样。他们在穿着时也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而自由制作。到了人类能磨制骨针,并且用骨针来缝制衣服时,服装的制作便到了一个新的阶段。这时期的服饰形式必然较前一时期有所发展,可以将切割的各种不同形状的皮片较为细密地缝制起来了。当然,这仅是推测而已。按目前资料看,当时山顶洞人缝缀的皮毛,更大的可能是在夜晚作为被褥或帐幕,遮挡风雪和寒冷。
根据民族学的调查资料来看,衣服的式样是逐渐发生发展的。最初可能是披-块完整的兽皮或树皮。像贵州、云南的彝族地区有一种羊皮衣,是用一张整羊皮做的,保留了羊的外形。用羊腿系在一起代替纽扣。夏天正穿,冬天反着。纳西族的半披肩也是一块方羊皮,用绳子拴在身上。他们这块披肩白天披,夜晚盖。不管天晴下雨、盛夏寒冬,时刻不离。后来,人们把兽皮中央穿一个洞,或者把树皮布、麻布穿个洞,套进头去,前后对折束在腰间,或者把皮子斜披背后,从左肩和右腋下抄向胸前。独龙族的衣着就是如此。树叶、草叶的服装形成过程大致也是如此。
毛皮服装帽子和靴鞋也是由树叶、兽皮等发展来的。《云南志略》里记载:古代僚人用桦树皮纸帽子。阿昌族用竹子制帽子,上面包上熊皮高山族则以鹿皮为帽。最简单的鞋是用一块兽皮里在脚上。东北人穿的勒粒就是用一块牛皮做成,里边絮上乌拉草的鞋子。南方多用草编织成鞋履。清代学者桂馥曾记述云南土着的衣着说:“土人破麻绳作履。“人类在穿兽皮的同时,也注意利用其他天然物制作衣服,其中最突出的是树皮布。台湾高山族通常以楮树或构树皮为原料做树皮布。用石刀把树皮剥下来,有时也用石楔、石槌等工具。剥皮时间多在夏季,因为这时树皮水分多,柔软,易于剥取,也有利于加工制作。加工分为锤打、揉软晒干等过程。用它可以制头巾外衣、腰裙等。西双版纳的基诺人和傣族用箭毒树皮,剥下树皮后,先在水中浸泡,然后捣烂、洗净,留下的纤维就可以用来做衣服。
台湾高山族服饰让我们仍旧沿着利用植物纤维的道路前进吧。在河姆渡、庙底沟等中国新石器时期居住遗址中,都曾发现过各种形制的石纺轮或陶纺轮。这些纺轮都是用来把植物纤维纺成线的。纺轮由轮盘加上一根纺杆组成,杆上方有一个倒钩。使用时,在杆底拴纱,然后将它下垂,转动纺轮,旋转的力量使纤维捻成纱线。这样大量的纺线活动,决不只是为了缝纫皮毛的了。纺出的线已经用于纺织。新的服装原料一一纺织品产生了。
在中国一些少数民族保留下来的最简陋的织布机身上,可以见到原始织布机的影子。过去黎族。佤族、高山族、基诺族、布朗族等地区都有一种席地水平式腰机。它用几根粗细不等的圆木棒构成。织布时席地而坐,经线的一端穿在木棒上。
原始织布机另一端系于腰际,双足伸直踏住系有经线的木棒两旁。用梭子穿过经线来回交织成布。在云南晋宁石寨山曾经出土过一件青铜制作的贮贝器。在这件贮贝器上雕有各式各样的人物形象,其中就有一些用席地水平式腰机织布的妇女。这些妇女有的在由右向左抛梭引纬,有的手握纬刀用力地打纬,有的双手握纬刀向前剔着经线。这些都是当时纺织时的基本动作。把它们连起来,再加上提综分经的动作,就是一套完整的原始纺织过程。原始人类使用的织机,估计与这种腰机相差不会太远。
布帛的纺织源于编织技艺的发明。用枝条、草叶编织筐篮、席片的历史,可能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就已经开始了。新石器时期的仰韶文化半坡遗址中,可以看到陶器底部留有席纹的痕迹,说明那时早已有了编织业。有些学者认为:最早的陶器是人们把编成的篮筐抹上陶土浆,经烧灼后形成的。这就更表明了编织技艺的古老。鄂伦春人不会织布,但他们会用柳条编织门帘,用马尾绳编成鞍垫等,同样证明编织要早于纺织。
青铜制作的贮贝器在陕西省姜寨、陕县庙底沟、华县泉护等地遗址中,都曾在陶器底部发现了布纹的印痕,这是由于制陶器时用布垫底。那时布e不是罕见的珍贵纺织品了。庙底沟等地的布纹在每平方厘米内有经纬线各10根,这是一种十分粗疏的布帛,在时代与其相近的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中发现有苘麻的双股线,同时还出土了木质的纺车与织机零件,如打纬刀、梳理经纱的长条木齿状器、两端有缺口的卷布轴等。这些遗物距今大约有年左右。
参考资料《衣冠五千年中国服饰文化》